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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里庵,风景几曾谙

时间:2013-08-02 21:23   来源:江淮晨报   作者:admin

此选题,献给这座城市这个叫做三里庵的地方,也献给那些生活在三里庵,以不同形式、不同角色经营和上演人生的人们。他们,是三里庵真正精神气质所在。

气质三里庵 

一直想写一篇有关三里庵的文字。为的是自己在它周围生活的20年里,从它的四季更迭、人事变幻里看到的光阴的样子。

三里庵的名字,多少是带着一点禅味的。不光是我们,包括那些仅是凭借这个地名猜度的外地人,滋味想必也是一样。“三里庵”,“三里庵”,这么多年,好像,我们一直就这么叫着。尽管谁也说不清起始的时间,尽管,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个被用来命名的庵庙究竟坐落于城市的哪一个角落。

对于生活在这座城市东、南、北角的人们,在内心里,与三里庵是有着一定心理隔阂的。因为它不在他们每天生活必经的轨道。也许只是偶尔,因为要到别处,才从此地经过,它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站点而已,和其他的并无多少异样。

每一天,有25条公交线路必须经过三里庵,其中一条是起点。实在说不清楚,每天究竟会有多少人在三里庵站上车、下车。只是看到,无论平时还是周末,每天上午十一点到十二点、下午四点到六点这段时间,从国购广场通向蜀山新村的斑马线,总是有两名交通协管和一名警察在维持交通。汹涌的人流,喧闹和沸腾了整个三里庵,整个地域,难寻它名字里与身俱来的宁静。

任何一座城市,无论繁华或者蹩脚,都有它自己特有的精神气质。对于组合成城市的小的地域,就更是如此了。要说三里庵的精神气质,也许只有真正在那里生活过几年、十几年、几十年的人才最有发言权。我在它的周围生活了20年,20年里,我看到了三里庵的每一点变化。也许就像地坛于史铁生的意义一样,三里庵也会成为一种情结,凝结在那些一直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心里。三里庵是宁静而生活的。史铁生在一篇文章里这样评价地坛: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里,有这样一个宁静的去处,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这样的评价也很适合三里庵。

你未必知道的“三里庵” 

这节写下的不是现在你看到的三里庵,而是它在5年、10年甚至是15年前的样子。看过了这段文字,想必你一定会讶异于城市的飞速变迁。时光改变了我们,也改变了我们生活的地方,所以说连记忆也被因此改变了。

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在一排排紧紧挨着的旧房子里,在今天看来略显陈旧的蜀山新村当时倒显得新崭崭的。三里庵也许天生具备令人凭吊和怀旧的气质,所以人们对于长时间沿袭下来的习惯,或者在一个地方经历了很长时间的人或物就极为有好感。

巷口的烧饼店就受到了这样的待遇。印象中,每一个黄昏,也许还只是四五点的光景,烧饼店的黑烤炉前就排满了等候的人。一块钱三个的葱油烧饼买的人最多。烧饼很抢手,刚出锅的一炉很快就被哄抢一空。后面的人也不着急,继续安静地等着。好像排队买烧饼,也是一天必修的生活内容。晚风把肉馅烧饼的香气带到了更远的地方,诱惑了许多下班回家人的味蕾,于是,摊前又多了许多扶着自行车排队买烧饼的人影。张望是他们一致的表情。回家以后,一家人喝着稀饭,嚼着烧饼,就着小菜,这就是寻常人家的生活,朴素却坚固。树阴下的凉皮摊也总受到周围人的青睐。最青睐它们的还是分布在各个年龄段的女性。

树阴下一溜排摆着几十张桌子,其他能摆下桌子的犄角旮旯也被见缝插针了几张桌子,因为地势不平,食客坐下来时身子总必须是斜的,尽管这样,都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兴致。那绝对堪称一幅壮观的场面,食客不光是三里庵的住户,周围几所学校的女生们也“闻讯”赶来了。女孩子们一边吸溜着凉皮,一边说着只属于她们那个年纪才有的朦胧心事。如今,树阴下的凉皮摊早已经随着城市的拆迁改造消失在了三里庵年复一年的绿荫里。当年那些在树阴下窃窃私语的女孩子们也早已经长大。只是不知道,当她们再次相邀着一起或者独自经过那片土地时,是否会记起曾经夕阳下的故事……

三里庵 他们的第一个家 

对于许多人,三里庵,是他们在这个城市第一个家的所在。这里,也应该就算是他们人生起步的地方了吧。

每天,清晨牛奶玻璃瓶撞击的声音,收旧家电的喊声,收废品拨浪鼓的声音,晒在阳台上的衣被,墙壁因为潮湿石灰开始往下剥落,映着这些市井里最寻常的声音,那股浓浓的生活的味道,浓烈的让人反而不得停下来仔细咂摸!

这些回声对于长久居住此地的人们,应该再寻常不过了。地理的接近造成了心理的隔膜,这也许就是现代人的“审美疲劳”了吧。

对于许多人,三里庵,是他们在这个城市第一个家的所在。我不知道他们中的一些人会不会在搬离三里庵很久的一个时间,在上午九十点,或者在下午三四点,重新回到原来生活的地方,看看那个熟悉的阳台,熟悉的小径,寻常人家熟悉的生活味道……

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们,都是我们“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们常年生活在三里庵,以不同形式、不同角色经营和上演着自己的人生。他们,是三里庵真正精神气质所在。

巷口那位卖了七八年杂志报纸的老先生,见到他时他总是一副笑着的模样。七八年的时间让老先生在三里庵有了很好的人缘,听他的“小徒弟”说,每天有三四百人来报摊买报纸杂志,省城的两家晚报是报纸中最好卖的,杂志当中,《知音》、《意林》、《小说月报》买的人最多。

那个原先骑着三轮车卖水果的胖大姐,虽然她的价格比别的家要贵上一点,可是水果却新鲜很多,所以她也建立了自己的一帮“拥趸”。也许是去的时间不对,每次总是没有看到她的家人。对于露天的摊子,下雨下雪是最让人愁的。有的时候,天气很坏,我们可能要十天半月看不到胖大姐。如今,胖大姐也有了自己的门面。

还有那对来自湖南卖湖南米粉的中年夫妻。他们除了每天用着不同于沱江的水下着一碗碗的湖南米粉,也带给了我们一种湖南人气质里特有的憨厚和热情。男老板显然是个健谈的男人,碰上进店吃饭的的哥,他比他们还要能侃。来这里吃米粉的人,虽然未必全都知道地道湖南米粉的口味,可是他们也渐渐习惯了湖南人的食法——一碗米粉里另加一个脆皮鸡蛋和两块辣干。

小吃,一直被我以为是三里庵的灵魂所在。如果因为一种小吃就可以让人们的经历丰富一些,居住在三里庵,则会让你的人生“很丰富”。小吃,浓缩了一座城市的精髓。因为三里庵的小吃,我们从美味里领会了许多城市的精髓。因为美食众多,让居住在三里庵的人有了住在别处的人享受不到的口福。所以,很多人感慨“三里庵很生活”。

胖大姐和卖报的老先生,都算是“老三里庵”了,比起他们,湖南夫妻属于新加入的成员。但他们一样的,都是我们“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们也许永远不会意识到,他们其实已经成为了三里庵的某种象征、某个标志,他们成为了许多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回忆的落脚点。

三里庵 城市之心 

一日,去住蜀山新村的朋友家小坐,一路走来,满目都是绿树掩映下的灰墙旧楼,寻常人家的被褥被一根根竹篙撑着从房间里递向室外,以此享受着冬日里尤其珍贵的暖阳。阳光照耀了我们的白天,也用一股它独有的味道温暖了被褥主人温暖的梦。此番情景与别处并无两样。事前得知,蜀山新村超乎寻常的大,其间居住着一两万形形色色的人们。他们不同年龄、不同职业、不同身份,每天却同门出同门入。“鸡犬之声相闻”,却又极可能多年却未曾见过一面。这应该就是城市吧,不禁唏嘘慨叹。

可就在走到朋友居所近前,突然的一个抬颌敛眉,一座金色香炉灿烂于眼前,再待看房的名姓,“三里庵”三字赫然入目。如果不是天色已暗,也许真的会凭一时兴起,小扣门扉,只为一探朱门之内是否真的别有一番洞天。天色真的不早,只得作罢。只是那香炉,那轻轻婉婉地书写在朱色匾额上的“三里庵”,却长长久久地刻在了心间,成了一个牵挂。很多时日,计划着一定要再去看个仔细,只是都因为各色的原因而再不得成行。

我不是信佛之人,甚至很难说有什么固守的信仰。对于这庵,之所以会生发出如此的好奇,想必更多的是因为在第一眼看到时内心的惊诧,惊诧于怎么会有一座庵庙安置于这红尘凡世的市井巷陌;感慨于会是谁能有这一分宁静,可以在这喧闹的居所诵经念道,难道这俗常人家的攘扰真的不会打破读经吃斋之人世界的平静?周围的居民,又是否会因为这一座只身于自己房子周围或者楼下的庵庙,而在一年365天的柴米生活里多出一分的宁静与宽容?

兴许是我想的太多了。其实,如果真的希望得到答案,前行至此也就可以了。然而,忙碌成了我惯常的借口。其实,对于更多忙于生计的人们,哪里又有更多的精力照顾只停留在意念之中的事情?

只是,一日在网上看到一个网友的留言,有关三里庵,也有关这庵的主人。为此,我才算得以了解到更多有关这个“三里庵”的故事。“原来,在老城的西部,离城三里的地方,的确曾经有一座尼姑庵,就叫做“三里庵”。在《县志·五乡区里图》上有标注,它的遗址在官亭路以西约100米、长江西路路北20多米,庵门朝东。庵外有一块石碑,记载着三里庵的建庵历史;庵门口有一对石狮子,非常精美。到上世纪80年代初期,开发蜀山新村、建设住宅小区时,尼姑庵才被拆除,石碑和石狮子被收存在了明教寺。据明教寺90岁的住持大师介绍,三里庵建于唐代,与莲花庵为姐妹庵,但规模不大。1998年一位王姓女居士在家里——蜀山新村32幢105室重新打出“三里庵”的牌子,赵朴初先生也为其题了名,并在门前摆了香炉,继续修行……

在留言的最后,我知道庵的主人——这位王姓的女居士已经在2006年永远地睡去,沉睡在了2006年国庆的秋阳里。我再一次来到“三里庵”,时间已经是2007年的2月。和上次看到的不一样,周围的一切,凌乱而苍凉,已然是很久没有经人打理的景象了。借着暮色,拍了几张照片,因为不知道哪一天,它就会彻底地消逝在人们的视线和记忆里。

□叶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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